“生聂耳的是我,培养聂耳的是共产党。聂耳在生时我爱他,共产党把他教育成长。他已死去二十年了,但我一直感觉他还活着。我要永远感谢共产党,感谢毛主席,感谢怀念聂耳的亲爱的同志们。”1955年,聂耳去世20年之后,他的母亲彭寂宽曾写下这样的话语。
生长在昆明 对家乡对母亲有无尽的爱
1912年,聂耳出生在昆明甬道街家里开的成春堂药店里。
聂耳与母亲的感情很深,他4岁丧父,从小就看到母亲艰难地行医养家,挑起全家生活重担的不容易,他非常孝顺。从聂耳的日记和一封封的家信中,也能看出妈妈是他最爱的人。
聂母重视子女的教育,家教甚严,有一套家规,人人必须遵守。比如:不准子女当着客人的面要钱;不准拿别人的一针一线;每天按时起床睡觉;对长辈要尊敬;不准抽烟、饮酒和赌博等等。
聂耳的音乐天赋来自母亲的影响,他的母亲彭寂宽在云南玉溪傣族地区长大,能唱各种民歌,还会唱花灯调等,聂耳从小就受到母亲吟唱的民间曲调的熏陶,对音乐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学会了好几种乐器的演奏。
在聂耳23年的生命中,有18年是在昆明生长的,翠湖、大观楼、西山……都是聂耳很喜欢去的地方。他深深地热爱着这片土地,在上海时,他多次在给母亲的信中写到思乡之情。
少年时聂耳成绩优异,喜爱读书,上中学时他读了不少进步书籍。受李国柱、吴澄等中共早期优秀党员的影响,他于1928年加入了共青团组织。
远走上海 入党后创作出“第一音符”
1933年,在白色恐怖最严重的时期,聂耳在上海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
1935年,田汉被捕,夏衍将田汉创作的《风云儿女》影片梗概改写成电影剧本,聂耳主动要求为影片作曲。
聂耳用两个月的时间完成了《义勇军进行曲》的初稿,但来不及再修改。为躲避国民党追捕,1935年4月,他离开上海去了日本。修订后的曲谱是聂耳从东京寄回国的。
1935年7月17日,聂耳在日本藤泽市游泳时不幸溺水身亡,年仅23岁……
云南师范大学教授、云南省中国近代史研究会会长吴宝璋先生认为,“加入中国共产党,对聂耳的人生道路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转折,是一个新的非常重要的起点。他把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和自己的革命活动,特别是艺术创作,紧密地结合在一起。”
并末离开 他的精神自有后来人
聂丽华是聂耳的亲侄女,是聂耳三哥聂叙伦的女儿,她在聂耳去世的1935年出生,从小听着奶奶彭寂宽讲叔叔聂耳的故事,对聂耳有很深的感情。
奶奶在昆明甬道街经营“成春堂”中草药店。聂丽华记得,那是一间很窄的中药店,有三层楼,奶奶忙于看病、做药、抓药,孩子们就在楼上玩。三楼是小阁楼,为躲避特务,奶奶把聂耳留下的东西都藏在三楼上,其中有个睡柜,聂耳就出生在那个睡柜里。
此外,还有些聂耳留下的唱片、日记、相册。聂丽华和姐妹们经常在那个睡柜里玩躲猫猫,翻看那些相册,用手摇唱机放聂耳的音乐,用他的音乐做游戏。
比如放《金蛇狂舞》,几个女孩就跳舞,一个人扮蛇的样子来抓人;老四心肠特别软,爱哭,她们就唱《铁蹄下的歌女》、《梅娘曲》逗她哭……“聂耳的音乐真是好,那么小的小孩听了会感动。”聂丽华回忆。
冬天,奶奶看完病,把药房门一关,烤个烘笼,就给几个孙女讲聂耳的故事,一讲就会流泪,“讲得我们都哭,讲完就会问我们:‘你们能不能像你叔叔一样?’我们就说:‘会的!’所以从我幼年起,就在心里有了一个想法,长大了要像我叔叔一样。”
聂耳年仅23岁就去世,没有留下后代,如今与他有血源关系的亲属还有一百多人,在这些亲人当中,只有聂丽华和她的儿子青山从事音乐工作。
从小,聂丽华就立志要做一个像叔叔聂耳那样对国家、对社会有用的人,她后来成为云南民族电影制片厂的一位作曲家。
多年来,聂丽华追寻聂耳的足迹,去拜访过聂耳的老朋友、聂耳曾经帮助过的《卖报歌》中的“小毛头”杨碧君、去寻访日本聂耳遇难地……她一直不遗余力地收集、整理聂耳的相关资料。
聂丽华的儿子、聂耳的侄孙青山是一位作曲家、音乐制作人。2019年,他执导了一部讲述聂耳故事的电影《为国而歌》,上映后,很多观众深受感动,在这部电影里看到了一个形象生动丰满的音乐家聂耳。2021年6月18日,《为国而歌》将在全国院线再次复映。
青山认为,现在的年轻人可以从聂耳身上学会一种社会的责任感,“聂耳20岁时给妈妈写了一封信,他妈妈想让他先成婚再做事,聂耳对妈妈说: 妈妈,我是为社会而生的,我要在人类社会里做出伟大的事实。”